2013年3月30日 星期六

電話不響的時候,像文鎮

自從不再朝十晚十上班後,生活其實沒太大幅度的轉變,我還是在工作,只是坐在自已房裡把書桌當工作枱,穿著睡衣沒刷牙也能隨時上工;還是按月支薪,就是少了一大截;最大的不同,是電話每天響起的次數銳減,而且愈來愈少了。起初很不習慣,太靜了,慢慢適應後,也覺得挺好,只是有時白天我連開口說句話都沒機會。曾經它整整三天被留在車裡我都沒發現,直到我需要打通電話時,才驚覺它不在包裡的事實,似乎,連待機也失去根本的意義。

碩一修了一門課,物質文化,物不僅是它的形體或功能,要是去探究物背後的社會文化,它的時空脈絡,人和物之間互為主體所建構的關係。電話到我手裡就像一切電器一樣,我就只懂得發揮一或兩種功能而已,朋友們都在line,鼻屎大的事也像是驚天動地般回應。在新加坡的捷運車廂裡,大家像中邪一樣滑著電話,有人用姆指努力按掉手機的彩色泡泡,有人看電子報,有的發完一封又一封的簡信,有的看電影,有些掛著耳機閉目養神,少數人在看「真的」書,當然我是少數。這種無時無刻人手一機的現象,大概就是Amber Case說的,we are all cyborg.

這五個月來,電話費沒減多少,但讓我說話的場合變少了。我算過,打電話給我最勤的,是印刷廠老闆,只有他仍然(在業務上)需要我,尤其每月文宣品付印之時,可憐得叫人雀躍。

電話拚命響的日子,接電話前會先嘆氣罵老母,再溫柔地「喂」;電話要是都不響呢,或者,把它當文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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